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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銘銘說

警惕“基因編輯嬰兒” 別讓《美麗新世界》成真

已更新:2018年12月9日

文/吳伊婷


(圖源:華東在線網站)


日前,中國大陸的“基因狂人”賀建奎宣稱,自己進行了基因編輯實驗的一對雙胞胎女嬰誕生,公然挑戰了常規醫學科學實驗倫理。消息一出,即刻在世界範圍內引起軒然大波,遭到多方強烈抗議。更有科學家表示,這一舉動無異於打開了“潘多拉的魔盒”,將給人類帶來滅頂之災。

為什麼基因編輯在科學界受到如此強烈的抵觸和譴責?又會對人類帶來什麼樣的影響呢?美國麻省理工學院“CRISPR/Cas9”基因編輯技術(也是賀建奎所使用之授權技術)的創始人Jennifer Doudna在回應該事件時,用了一些非常淺顯易懂的舉例來說明事情的嚴重性:如果可以通過基因編輯來給人類設計出優化特徵,比如骨骼更加強健、不同瞳孔的顏色、更高的個字等等,一旦基因編輯合理化,那就意味著人們可以憑藉自己的意願,製造出“高級定制的人類”。


(Jennifer Doudna回應視頻截圖,圖源微博)


前段時間大熱的漫威電影《毒液》中,也有類似的劇情:反派為了製造出更強大的人類,不斷進行人體改造實驗、以便實驗體與外星生物能更好地融合獲得更強的身體機能。作為觀眾都能感受到他的瘋狂與違背常理,但更讓人不寒而慄的事,如今在螢幕之外的現實裏,居然也有人正在把這樣的行為化為現實。


(賀建奎照片,圖源華東在線)


賀建奎基因編輯的初衷,儘管他本人號稱是為了“造福”人類得以更好抗艾,但並不是所有所謂的“科技進步”改善了人肉體上的能力,就能讓人類群體受益。舉世聞名的“反烏托邦”小說三部曲之一,由英國作家阿道司·赫胥黎創作的長篇小說《美麗新世界》,就像我們展現了高度科技發展下、違背基因倫理情況下、湮滅了人性的“偽天堂”。

《中國青年報》作者張渺撰文寫道,在赫胥黎的《美麗新世界》裏,所有人類都在一個如同大作坊的地方 " 孵化 ",嚴格按照基因控制技術,發展成五個品種,有的勞心,有的勞力,有的專門負責管理所有人,還有人負責發明創造。每個人都愉快地從事著基因賦予自己的工作,無論生活和工作多麼惡劣都甘之如飴,那是個快樂的世界,唯一缺失的是個人情感——恰似賀建奎所渴望追求的、不斷完滿人體性能的終極目標。

小說中,利用科學技術限制人的等級胚胎這個過程叫做"制約",就像是對受精卵的基因改造。


(上海譯文出版社出版的《美麗新世界》,圖源網路)


而本書的作者赫胥黎隸屬赫赫有名的“赫胥黎家族”(祖父是著名生物學家、進化論支持者托馬斯·亨利·赫胥黎)。作為生物學家之子,赫胥黎更是受到了良好的教育,但他卻毅然撰寫出這樣一個“反科學”的故事來抗衡科學主義烏托邦:不同於一般科幻小說,《美麗新世界》的設定中有大量生物學、基因學相關知識,因而使想像的成分顯得更加真實可怖。赫胥黎的“新世界”極端完美,杜絕了一切接觸“痛苦”的可能性,但正是這種人的欲望無盡能得到滿足的社會狀態中,使得人放棄了情感與思考,逐漸放棄了成為“人”的權利。

華人文化中有個成語,叫“天命難違”,儘管字面意義上有些悲觀,但其實不無其道理:沒有某種生物完全沒有肉體上的缺憾,但這正是生命間的區別之處與奇特之處。這裏的“天”可以是自然、是一些人類科學尚未能夠企及的奧秘,我們懷著對無知虔誠的探求和敬畏的心,才認為這種力量可以與人類的命數息息相關。也正是“天命難違”,才有了“人定勝天”,但我們的勝利源自對生活的堅持與對苦難的對抗,而非一開始就操作我們的命數,從此遠離苦痛,喪失體嘗人生百態中一部分的權利。

赫胥黎寫《美麗新世界》,另一使人動容的地方在於,這位出身科學世家的青年才俊,也曾經因為身染惡疾而落下永遠的遺憾:他幾乎視力全失,但還是自學盲文開始了文學創作。一個遭受過命運無情打壓過的生命,卻越要呐喊出對極端優越的機械文明的抗拒,這一點越發使人動容。


(赫胥黎照片,圖源網路)


《美麗新世界》裏的主角約翰在進入了極度發達的“新世界”一段時間後,最後憑藉著自己的價值觀與對人性的本能的呼喚,發自內心地說過這樣一段話:“我不需要舒服。我需要上帝,需要詩,需要真正的危險,需要自由,需要善,需要罪惡。”正是生命的殘缺,與對殘缺堅持不懈對抗的人的意志,才是一點點充盈我們的文明不斷發揚延續的最重要的力量。

最後,為大家附上“基因編輯嬰兒”事件出現後,中國科學家們的聯合隨機聲明。有人在破壞倫理,就會有人更加努力地捍衛。


(圖源網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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